点奇怪,拎了一件出来,“这个,”她一边在身上比对了一下,一边用手指着给他看,“是去年的款。”
姜慎远:“……”
让五年前的周大小姐感到困扰的决不会是衣橱里全是新衣服,而是衣橱里居然有上一年的老款。
毕竟大小姐。
“Sorry,”他原本想说下次,忽然想起她是不爱听这两个字的,于是改口,“现在开始我会注意。”
“不用,我也就是随口说一下而已。去年的款就去年的款呗,又不是不能穿……”周潇洒转过身往浴室走,头也没回,想了想又道,“其实我还是很好养活的。”
虽然挑剔新旧,但也懂得迁就。若论挑肥拣瘦,没人比周大小姐更能掐得准火候。
她转脸想要去拉门,忽然看到男人不知何时也跟着走了进来,顺手把门拉上了。入夜阒寂无声那滚轮声便显得格外的刺耳,轻薄地割在耳膜提醒着她门即将被合拢。
空间密闭,而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如薄雾将她无声无息地笼罩却似是能着火。
不安陡然丛生起来,周潇洒撇过脸,“你跟着过来干嘛?”
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开始解衬衫上的纽扣,一颗颗地溜出扣缝,露出偏白而宽阔的胸膛来。闻言动作微微地滞住,黑眸眯起瞧着她,“进浴室当然是要洗澡。”
“……”周潇洒拎着衣服又走回去,“那你先洗,你洗完我再来。”
“站住。”
姜慎远看着她从身边擦肩也不吭声,等她走过去了才不咸不淡地开腔,语气平淡,“走出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了。”
她霎时地红了眼圈,头却倔强地没有回,“…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炙热坚硬的胸膛缓缓地贴上她的脊背,动作很迟缓却不由分说地侵蚀上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感官,他徐徐地道,“周潇洒,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,可以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。”
她委屈地撇撇嘴,“男朋友家我当然可以想走就走。”
他和她还没结婚呢,还是男女朋友关系,法律上都没个保障的。即使结了婚成了家有了孩子,他要是对她不好……那她当然是要走的。
“说来说去,反正你还是想跑就是了。”她听见他在身后低低哑哑地笑出声,压在脊背的力度完全地轻下来,“累了,也不想留你了,你走吧。”
周潇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。
他说让她走……他说不留她了……
其实她只是失去记忆了一时间也接受不了跟他一起洗澡。但是她也并不是完全不能不接受,她只是需要时间……而且她也没有说她要走。
她暗暗暗暗地咬住下唇,眼圈更热了,“我没说我要走。”
像东西丢进深谷半天没有回响,周潇洒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,终于没忍住扭过头,“姜……”
那个姓姜的上半身已经脱得干干净净,且正动手要去解西裤的带扣,闻声似笑非笑地瞧她,“不是要走?留着等看男人洗澡?”
“……”
她那张脸简直要炸出血花来,脑袋垂下来有点丧气,小声地平静地重复了一遍,“我陪你……呗。”
越说到最后她越是声如蚊蚋可忽略不计。
他招招手示意她过来,表情淡定自若,带扣其实已经解得半开,整条西裤也顿时有些松垮起来。如此的衣衫不整却并不显得狼狈,赤.裸着上半身结实而紧绷的肌肉,腹肌的边缘无声息地蔓延到看不见的地带。
他等她慢腾腾地过来了,这才不疾不徐地握住她素白的手腕往皮带上摆,声音亦是淡得恍若没有情绪,“帮我脱。”
她的手在那儿僵了半天没有动,她也没有抬头,可她知道他的视线始终盯在她的后颈与脊背,不加掩饰的深沉与赤.裸像是要煽风点火。
他轻轻啃咬她的耳垂,吐字暧昧,“你是懒得动还是不会脱?不会脱的话我教你,先把带子给扒了,把扣子解掉,然后把拉链……”
“我不会。”她委屈巴巴地认账,接着偏了脸亲了一口他的下巴,看着他表情益发的可怜,“……你自己解决好不好。”
她的红唇浸在雾气里娇艳欲滴,他看一眼就重重地吻了上去,狠狠地啃吻了她一番才松开了懒洋洋地抬眸,“还记不记得蹭蹭?”
……算上失忆的五年,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,他怎么还心心念念地记着。
周潇洒小幅度地摇头否认。可他温凉的指腹已经探了进来,男人的笑掩映在花洒的水里模模糊糊的不分明。
“那我帮你想起来。”
后来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。
“不是说只是蹭蹭的……啊……”
娇软又无力,淹没在朦胧的雾气里的是深浅不明的低吟。
很难去分辨是痛苦是愉悦,只是吻太温柔交织着另一波感官的冲击又实在是太强烈,像是被生生地被人捧到云端又被倏然抛下,厮磨得她每一根神经都纤细得紧绷欲裂。
明